沒有車子讓我變成力大無窮的女參孫什麼東西都可以搬,包括自助旅行的大背包、或是一趟趟從日本搬回來的沈重瓷磚,要不就是整袋的瓷磚填縫劑,有時會從巷口拖回被人丟棄的沈重家具,這些東西都難不倒我,但最近被一棵白水木給難倒了。

去年九月在台北的小陽台種下一棵美麗的白水木,在建國花市買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抬過廚房的窗台,把它種到新蓋的小陽台(唯一的入口就是窗戶),每回推開窗戶總是可以看到美麗的白水木漾著綠意,為剛改好的裝潢加分不少。我們的小陽台每天曬到太陽的時間很少,這棵白水木看起來還好,但很會掉葉子,這是我第一次種白水木,不太了解它的生長情況,直到它有一根側枝爛掉時,我才開始發現情況不太對。因為懶得處理我一直沒有採取行動,光是想到要把它從陽台搬進家裡就是一件頭痛事,更不用說從台北搬回新竹,看過白水木的人都會注意到它那張牙舞爪的樹形,很難打包携帶。

我的小陽台應該種的是耐蔭植物,但我錯把白水木用來獻祭,得要想辦法把它運到新竹才行。二二八連假台北天天都下雨,這是種植蕨類植物的絕佳時機,解救這棵白水木的時機也到了。朋友說「臨時有事,不能去看音樂劇鐘樓怪人,已經買的票你有沒有興趣接手?」於是我找了聽音樂會的老搭檔一起去了,上次我們一起在國父紀念館看了英文版的「鐘樓怪人」,這次是法文版,大家都跟我說「你在學法文,應該去看看才對」。幸運的是同行朋友會開車去台北,而且也願意幫我把樹木載回新竹。

這棵葉子快掉光的白水木,現在來到我們的頂樓花園休養,葉子所剩不多,而且還染上紅蜘蛛這種病蟲害,經過幾個月的折騰,它現在非常虛弱,我覺得很愧疚,尤其是對照它剛來我家時枝椏旺盛的照片。幸好這段期間陰雨綿綿,陽光不強,正好讓它慢慢適應陽光變強的日子,希望再過一段時間它會回復往日榮光。

看完鐘樓怪人的隔天我又出没在建國花市,這次找尋的是耐蔭的蕨類,而且會長高的種類,我在花市找到一棵有點高度(已長出莖幹)的富貴蕨(美人蕨),本來還想買一些搭配的低矮蕨類,譬如鐵線蕨、鳳尾蕨之類的,後來轉念一想,其實家裡附近的小巷子的陰暗角落就有很多蕨類植物,不一定得要花錢買,我們太習慣花錢取得東西,而疏忽周遭唾手可得的免費東西。我在附近巷子走了一圈就拔到4種不同的小棵蕨類,用它們來妝點陽台的新客富貴蕨,希望它們可以活得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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