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城腹地不大,河流穿越狹小的平原,它也是舊城所在,大部分民宅都建於河流兩旁的山坡地上。
坐夜車很辛苦,而且我早己過了能夠坐夜車的年紀。 晚上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早上起床仍會看到浮腫的眼睛和越來越多的皺紋,何況是一整夜在巴士上顛簸震動難以入眠,又要擔心出入國境護照檢驗的事,想都知道抵達目的地是臉色會有多難看,但即使是如此,我還是決定從塞拉耶佛坐夜車回克羅埃西亞的Split,因為我想多留一天在塞拉耶佛。夜車巴士在星期天晚上9點發車,早上4點半抵達,中途的海關查驗護照,令人擔心啊!
空出一整天,我在塞拉耶佛購物中心閒逛,也找到上山的路眺望整個塞城,前幾天下大雪民宅屋頂積了厚厚一層雪,雪國特有尖屋頂的彩色房子羅列在城市周圍山坡,我覺得塞拉耶佛真是美極了,很像童話中的城市,但實際上這裡的歷史是極為血腥的。
我被這些屋頂積雪的彩色房子所吸引,一整天都在小丘的巷子裡鑽來鑽去。
1914年奧利立王儲斐廸南在這裡被暗殺而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戰,而我的塞城民宿女主人Taiba很不想回憶起1992年內戰期間的悲慘生活,她說塞城整整被圍城4年,物資全靠聯合國、紅十字會空投供應,塞城是一個30萬人的城市,可想而知當時情況是多麼困苦。 她說他們每天要在槍林彈雨中排隊領物資,拿桶子去提水,不時會有不長眼睛的子彈炮彈飛過來,缺水斷電,原本和台北一樣的城市生活倒退回到中世紀。四年間投在塞城的炮彈共有3000發,超過12000個人死掉。抵達的那天晚上Taiba的表妹也住她家,因為隔天要搭長途巴士到挪威奧斯陸幫女兒做月子,起初想不透為何Bosnia有這麼多定期巴士前往北歐國家,現在才明白,在圍城結束後很多家庭把小孩送往其他國家,義大利、挪威、瑞典等等願意收容的國家,很多人就此落地生根,定期巴士是因應返鄉或探親需求而產生。西班牙朋友跟我70年代有許多來往於西班牙和法國、義大利的野雞巴士,價格非常便宜,因為當時很多西班牙人外出討生活。
經過十幾年的復原,現在的塞城已經看不到戰爭的痕跡,除了舊坊天主教堂旁邊這一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留下來或是產權不清無法改建?
移民源自於困苦生活或是逼不得已(譬如戰爭)的因素,若是能夠和當地人相處融洽的話它會帶來新的契機,但是進入巴爾幹半島的移民就是負面的例子,因為它會被稱為「歐洲的火藥庫」是來自於移民與當地居民的內鬥,不同民族、不同 宗教(回教、天主教、 猶太教、 東方正教),有計劃的政策性移民造成不同種族的人混居,但又互不相容,一旦遭到有心人士煽動時,馬上就變成引爆點。 現在看起來台灣算是比較幸運的例子,雖然有來自不同地區的族群,但除了生活習慣和語言不同之外,沒有宗教這個危險因子來作崇,讓族群問題相對容易解決。
在舊城小巷可以看到許多阿拉伯風小店、舊貨店,充滿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