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甲媽祖的轎子所經之處都是炮聲隆隆,燈火通明。
走過聖雅各朝聖路的西班牙宅男L,來台灣的主要目的是走台灣的朝聖路:大甲媽祖遶境,因為我經常跟他吹噓台灣的朝聖路有多麼有趣。媽祖遶境的時間每年都不一樣,每年在元宵節擲茭詢問媽祖出發的時間,但是從西班牙出發的機票必須要事先訂才會便宜,我只好收集歷年時間歸納出買票出發的時間,於是在宅男L抵達台灣一星期之後,我們出發跟著媽祖去遶境。就如所有的事情一樣,宅男L的初次媽祖遶境也有序曲、旅行的展開與終點的高潮,我忍不住在一開頭就講出它的最高潮,它是整趟旅行最有趣的重點。
我們在星期五晚上不到11點就出發,一定要比媽祖先出發,唯有先走你才能看到沿途小鎮徹夜未眠等待媽祖的轎子經過,準備給朝聖客吃的東西也都出現在媽祖抵達之前,走太慢就什麼也沒有。當我們走到沿海的小鎮沙鹿已經是隔天早上5點,人馬困頓,疲憊不堪。引領我開始走媽祖遶境的朋友今年騎自行車,不能和我們一起走,他對於走路的我們千叮嚀萬交待,在途中務必經過Senador的家,那裡可以睡得很舒服而且提供早餐。
我們依照囑咐來到senador的地盤,「他」就坐在那裡,像小王子裡面的國王一樣。一張巨大的原木桌,是由檜木的橫面剖開製成,它巨大的程度,讓我覺得它應該是用成長5千年的神木製成,因為吃了很多檳榔而紅嘴巴的senador,左手拿著雪茄,右手拿著酒杯,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女人,一旁有許多嘍囉護駕。宅男L曾經在路上問我,為什麼有些人嘴巴那麼紅(boca roja),起初我有點摸不著頭緒,回答他:「大概是因為擦了口紅吧!」後來他繼續追問,我才知道他講的是嚼檳榔的人,一進入鄉下,嚼檳榔的人明顯多了起來,最多的大概就是senador的服務處附近,幾乎所有的人(包含senador本人),全部都是紅嘴巴,他們很有興味的打量西班牙宅男,宅男的背包放著大甲媽祖遶境的令旗,那是花了台幣280元買來的,上面寫著他的名字、馬德里地址,每到一間寺廟,他就進去拜拜、過火、蓋章,拿一張符令結在彩色紅旗上面。
宅男L一直想要趕快離開senador的家,因為他在那裡覺得不舒服,精神抖擻的senador徹夜未眠的與人談天說笑,正宗閩南語夾雜一些不堪入耳的黃色隱喻,我每一句都聽得懂,感冒加上徹夜走路我覺得非常累,雖然精神上不太爽快但貪圖舒適而繼續待在那裡。聽不懂台語及國語的宅男L從各種跡象來判斷senador這個人,有些事你就是暪不了別人,我們可以從眼神和舉止來判斷一個人。senador抽的古雪茄在馬德里一支價值100歐(台幣4000),他喝的威士忌是非常高檔的奢侈貨,坐在他旁邊的女人長得不錯…
但是,宅男L說那種昂價的古巴雪茄一旦你點燃了它,它可以撐到最後,完全不掉一點煙灰,但是senador卻像是抽煙斗一樣,不斷的焾息它又重新點火。「senador」也一直在他的高檔威士忌裡加水,宅男說這種喝法就像是喝法國高級白蘭地加水、吃松露撒鹽巴、或是吃最高級的生魚片卻嫌它太生而拿去煎熟一樣。宅男說這種威士忌很純很烈,要慢慢品嚐而不是像灌啤酒一樣大口喝酒,我跟宅男大致描述這位的senador各種「錢脈來往」事蹟,宅男跟我說,這些事情不用你說我也看得出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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