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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年夜飯的要求很簡單,菜餚要裝成一盤一盤,我已經受夠了把所有東西都混在一起的火鍋式年夜飯,就是要我洗很多盤子也無所謂。這張照片是我在西班牙吃的年夜飯。

過年前幾天,幾個已經結婚的30來歲女同事在討論過年要做的苦差事,她們最受不了的是過年要回婆家當好幾天的女奴,張羅回家過年親戚的吃喝事宜,這次年假有9天,更是雪上加霜。我也有一些4、50歲的女同事,以前她們只要提到過年就跟這群30來歲的同事一樣,怨聲連連,但現在呢?過年無事一身輕,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看得出中間的差別在那裡嗎?差別在於有沒有婆婆主導。

 

『婆婆』大概是幾世紀以來女人的共通話題,不論她們在那一個時代或是那一個國家,她們就是難搞的代名詞之一。我老媽不擅長煮飯,實際上她對煮飯也沒什麼興趣,我們家的人只有她一個人八字裡沒有帶食神,其他人都很愛吃,家裡讓一個不愛煮菜也不愛吃的人來掌廚,可以想像我們的吃飯生活有多麼淒慘。以前的年夜飯,我家端上桌的總是一鍋參雜各種蔬菜、肉丸子之類的火鍋,年夜飯完全不會讓人期待,當然也不會出現意料之外的驚喜。以前覺得反正在外面都吃得不錯,年夜飯一年才一次,吃好吃壞對我來說好像沒差,我們就這樣一年過了一年。

 

但隨著弟弟結婚生子,他開始一步步實現長久以來的夢想,『年夜飯要吃很好,中秋節要在院子裡烤肉、賞月』這些對於別人平常不過的事情。他開始想要主導家裡的年夜飯餐桌,完全不讓別人插手,也不讓我們知道年夜飯會出現什麼特別的好貨色。我們都喜歡吃海鮮,但全台灣的人也都跟我們一樣,過年期間魚價高漲,幸好他有一個住在海邊的好朋友,弟弟開始在朋友帶領之下到漁港去買魚,加上娶到一個很會煮菜的老婆,讓我們開始享受吃年夜飯帶來的愉悅感。我錯過2011年和2012年的年夜飯,弟弟如數家珍的說那年吃到的野生大蛤蜊,今年的烏魚子成色,午仔魚要怎麼煮才入味,魚獲量越來越少,讓『魚中的廖化』黑鯛躍居一軍之類的事情。

 

結婚的弟弟和會煮菜的弟媳婦,讓我們的過年食生活不像過去那麼悲慘,雖然只是一、二餐,但對我們的意義卻不同凡響。一直在逼迫所有家人和她一起過『清教徒』生活的老媽,永遠不了解『滿足口腹之慾』是撫慰心靈的重要因素。我們都很高興弟弟娶了老婆,而取回年夜飯餐桌主導權,光是這樣我們就非常感激弟媳婦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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