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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musashi)的Ceviche博得眾人的讚賞,我們在其他的日本料理店都沒看過這道菜。

 

那天我們在日本料理武藏(musashi)吃飯,有一道菜Ceviche引起我的注意,Ceviche用西班牙文解釋是pescado crudo con salsa limo y ligeramento picante(微辣的檸檬汁生魚料理),它是發源自秘魯的名菜,我曾經非常著迷但已經很久沒吃過的生魚料理,Ceviche讓我想起1995年(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壞的年代)的日本遊學記憶。

 

那是最壞的年代,1995年1月東京發生地下鐵沙林事件,3月發生阪神大地震。那也是最好的年代,我在同年3月底抵達位於兩地中間的愛知縣岡崎(Okazaki),開始學習讓我人生產生戯劇性變化的日文,在岡崎停留3個月,前兩個月住在學校宿舍,最後一個月住在日本人家裡,那也是我和C長達十幾年友誼的開始。

 

在她家homestay期間,她和她先生經常帶我跑來跑去,去酒吧喝酒,也因此認識許多人,生活與現在沒有兩樣,每天忙得要命。在酒吧認識的日本人爭相邀請我去度週末,在那一個月的週末假日,我不是搭帆船出海,就是跟某群山友去攀岩、爬山,要不然就是去她爸媽家、朋友家吃好料。這些日本人也是讓我對日本開始抱有好感的原點。

 

C的爸爸經營成衣廠,工廠雇有秘魯籍的工人,有個在工廠工作的秘魯人Maria煮得一手好菜,經常到她爸媽家幫忙,我在那裡嚐到有生以來吃過最美味的「めし(鯛魚飯)和Ceviche。在那裡我第一次見識到所謂的日本大男人(関白主義)是怎麼一回事,C的「老杯」吃飽飯就移駕到客廳看報紙,然後很有威嚴的吆喝一句「茶!」,這時女人們就急急忙忙端茶過去,然後繼續回廚房洗碗整理。那也是我和西班牙文第一次接觸,因為Maria和Jose教我一些日常西班牙文用語,當時只想學日文的我,不久就把這些西班牙文抛諸腦後,但一直沒忘記的是Ceviche的作法,那是一道作法簡單又美味的生魚菜餚,只要魚肉夠新鮮做出來一定好吃。

 

魚肉、海鮮洗淨、拍乾切成小方塊,洋蔥、生菜切好備用,少許鹽巴、胡椒、辣椒、大蒜、香菜切碎。把檸檬汁和酸桔汁倒入魚肉中加入調味料,在冰箱中靜置至少3小時,食用之前再加入生菜、洋蔥攪伴。魚肉被酸桔檸檬汁炙過之後,外表看起來好像煮熟,但裡面還是生的,效果就好像是日本料理中用火炙過的「炙り」(aburi)一樣。

 

1996年,C和她媽媽到台灣來找我,接著是每年斷斷續續的電話連絡,期間她去中國學中文和中醫、然後又回到日本。2008我趁旅行之便去了名古屋,她和她媽媽到名鐵車站來接我,雖然十幾年沒見面,我們很快就認出彼此,就近在高島屋百貨的餐廳吃飯,短短兩個小時我們暢談,就好像中間不曾有過空白歲月。睽違十幾年的名古屋一掃過去的陳舊,2007年舉辦的愛知縣博覽會讓這個老城市氣象一新、充滿活力。離別的時候,C的媽媽感傷得掉下眼淚,上了年紀的她或許覺得自己沒有另外一個十幾年可以等待,不久前,C捎來她父母相繼謝世的訊息,城市是新的好,但朋友還是老的好,有緣相識而持續交往是一件多麼珍貴的事,人生要把握當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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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C的家吃的cevioche比武藏(musashi)做的好吃幾十倍,或許是因為攙雜了友情和過去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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