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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一直跟我確認最近要回家的時間,他說花園的法萊斯缺口快要補齊了,要我也參一腳。樹木運來的前一天晚上回到家,他看到我之後鬆了一口氣,不知怎麼卻讓我種不祥預感!隔天大清早被大卡車的引擎聲吵醒,才知道事情很大條。

今年一整年南部沒下什麼雨,院子的樹葡萄死了幾棵,花園樹木缺口(法萊斯缺口)大概有三、四個左右,我心想這種數目沒什麼大不了的,前陣子老弟說他去訂了一批樹木,在年底之前要補齊缺口,到時花園會有成排整齊的樹葡萄並木(NAMIKI;なみき;街道兩旁並排的樹木)。我那時聽完沒當一回事,現在發現來的是一大卡車的樹木,共有十棵,每棵重達數百公斤,等到我穿好衣服走到院子時,吊車已經開始把樹木從大門的上面吊進花園走道,看著躺在地上的大樹,我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天啊!我早該在二個月前就吃大補丸進補的,這怎麼抬得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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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自稱「庭師」(にわし),而我是庭師最佳助手,原因只有一個,他說我是他見過力氣最大的女人,找我幫忙種樹是看得起我!以前老弟和老媽合作無間整理花園,通常他負責修剪樹木,讓它呈現最好的樹型(這是庭師最重要的工作),助手就負責掃地清理枯枝,以前這件事是老媽在做,而且她做得非常好(因為老媽是A型處女座,掃地非常龜毛),現在老媽走了,助手換人當,除了掃地清理枯葉之外,我的附加價值是力氣很大,可以幫忙搬動、移植樹木。一般人種了樹就很少移動,偏偏我家全是怪胎,經常為了某些原因(長勢不好、樹型長歪等等)移動樹木和花苗的位置,這也是為什麼需要力氣很大的助手。

今年颱風沒來對助手來說是福音,老弟規定颱風來的時候助手要回家stand by,一發現倒木,就要幫忙趕快扶正,要不然辛苦培植的樹木就救不回來了。不知情的人看到這裡可能以為我家是經營園藝花圃之類的工作,但其實我們只是業餘園藝愛好者而已。我對種樹比較沒興趣,只喜歡變化多的可愛草花,因為幫忙搬樹掃地做雜活,所以老弟才容許我在他的地盤上種花,有時稍微越界或種了他不喜歡顏色的花,他還會咕噥幾句,但即使如此這一年我也在滿園綠樹中「置入」很多鹿角蕨、玫瑰、蘭花和各種草花,澆水施肥除蟲成了回家例行工作,我終於了解為什麼老媽以前可以整天待在院子裡工作!打理一個賞心悅目的花園是長期抗戰的工作,只要稍有懈怠花園馬上就會出現荒蕪的模樣,不過日常累積的壓力也在整理花園當中得到解放。

在卡車送來十棵樹葡萄這一天我使盡吃奶力氣,協助弟弟把樹木拖到定點扶正入坑或是種入大花盆,弄到最後一棵時氣力渙散,試了幾次都抬不到花盆的高度,只好放到隔天再戰。我問老弟以前沒有人幫忙時怎麼能拖得動這些大樹?「就把樹根附帶的土球削得比較小啊!」我這才知道為什麼家裡的花園經常出現法萊斯缺口(樹木枯死)的主因,樹根土球削得越小,樹木移植的的存活率越低!這次移植的十棵樹幾乎都是帶著完整的土球入坑,我希望再也不會有法萊斯缺口出現了,畢竟年紀大常常這樣重勞動也很傷身移植之後,我幫樹木澆灌大量的維他命B群,等於是給它們喝蠻牛進補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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