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銀器,我也喜歡銅製品的質感和顏色,家裡甚至擺了銅油,可以不時擦拭那些從跳蚤市場買回來的燈具或是小碟等等。買完湯杓,我還捨不得離開這個歐吉桑的攤子,他有一盞銅燈才開價10歐元,很想把它帶回台灣但我的背包裝不下,況且那天是我的巴黎之行的第一天,若是第一天就把背包裝滿,那接下來怎麼買鵝肝和其他行頭呢?

我繼續在這個歐吉桑的攤子物色比較小的物件,就在這時另一個黑漆嘛烏的東西進入眼廉,一個被用到發黑的煙灰缸,只剩下側面還露出銅製品的色澤,看到側面裝飾的裸女線條,我就決定要把它帶回家。煙灰缸的形狀和做工都很好,只要把那層厚厚的煙灰洗掉就好了,對攤主來說它可能是很想趕快脫手的垃圾級物件,歐吉桑只收我1歐元。

 

我在巴黎民宿認識一個在日本Tochigi經營法國古董店的日本女生,她說日本人很喜歡法國的古董,二手市場有很大的潛力。經過10年的訓練和陶冶,許多物品她看一眼就知道生產年代。我還蠻想把這塊煙灰缸交給她鑑定,照我的判斷,它至少是1950年代以前的產品,現在的職人已經不太能打造這麼精緻的線條。銅雕裸女的頭髮美極了,非常類似我在義大利佛羅倫斯烏菲茲美術館(Galleria degli Uffizi)看過的維納斯頭髮(波提切利的維納斯誕生),以前銅雕人像的秀髮整個被黑色煙灰遮住,經過我用力刷洗後才回覆原狀。這個過程跟刷洗那根法國名牌銀湯杓的結果是一模一樣的,大驚喜。

 

在日本跳蚤市場買東西比較沒有太大驚喜,因為日本人會把東西整理得很好,一眼可以看穿物品大概的價值,這次逛法國跳蚤市場才體會到什麼叫做尋寶, 1歐元買到的美女銅雕煙灰缸算是其中的代表作。貝殼狀的銅雕可以做些什麼呢?如果我放小點心的話,你會想吃嗎?在東京的大江戶古董市集裡看到一個磁器但用途不明的東西,問了攤主才知道是古時候的畫家畫圖時調顏料的道具,但我覺得這東西拿來擺小菜上桌絕對很吸睛。古物新應用實在是很有趣,讓我玩到樂不思蜀,家中各色小道具陸續增加。旅行途中打電話回家,妹妹說:「家裡已經快要滿出來,你不要再買了!」結果回台灣時,我的行李又是達到上限,連同手提行李是27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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