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回去了馬德里的皇家植物園,春天百花盛開,有一棵盤根錯節開著紫色
花朵的藤花(Fuji no hana)讓我印象深刻,不只是因為它盛開的紫花讓我
回想起多年前在日本遊學時,黃金週的慶典(まつり)我們一群穿著和服的
台灣女生遊園觀賞藤花盛開的岡崎公園。同時也是因為這棵皇家植物
園內唯一的藤花已經有600年的歷史,它成長於我最喜歡的歐洲中古世紀。
我跟同行的小路說:「Arenal街附近的Caja Madrid美術館
有莫內的展覽,放在大廳最顯眼的位置就是一幅藤花(Glicinias, 1917-1920)。」
展覽結束的前幾天,小路說要去看畫展,住在離美術館2分鐘步行
路程的我,只好盡地主之誼陪他去參觀,反正是免費的,多看
幾次也沒差,沒想到小路竟然改變了我對莫內的看法。
一直以來都不喜歡莫內後期的作品,濃重的油彩一層一層的塗
抺,我甚至還相信一個說法:「莫內後期因為受到眼疾的困擾,
以致於眼睛對焦不清,所畫出來的作品都矇矓不清,有些像鬼畫符
一樣。」
走進Caja Madrid美術館就會看到的那幅藤花,一旁擺著的
幾幅鳶尾花、荷花都是莫內比較早期的作品,也是上個月來參觀時
我喜歡的幾幅畫。上了二樓,放著幾幅莫內的風景畫,小路跟我
講解了一些莫內畫中筆觸運用的特色,譬如說畫布留白、運用大量長
而向下的筆觸來表現洪水來襲時,黑雲密佈的天氣所帶來的壓迫感,
或是春天河流解凍時那種萬物即將甦醒的生氣蓬勃,他用輕柔的
白色筆觸表現雪花掩埋的樹林裡那種蓄勢待發的氣息,他筆下的
垂柳在艶陽下載負著過多的憂愁。
http://www.1st-art-gallery.com/Claude-Oscar-Monet/Weeping-Willow,-Giverny.html
謝謝小路讓我重新看到濃重油彩下的日本花園,其實是閃爍著動
人的光影。當我們再回到一樓看到之前喜歡的藤花和鳶尾花時,我突然
間覺得這些早期的作品,好像缺少了些什麼,或許是少了歲月所帶來的
淬練,嗯!就像是等待熟成的青澀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