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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中歌劇院從2016年開幕時推出的4年指環計劃,終於來到最後一年.,看完10月4日第一場諸神黃昏(Gotterdammerung)回首來時路,我很慶幸在第一年時有砸大錢搶到票,要不然現在不就是變成四缺一而空留遺憾嗎?那次是看到報紙才知道有這檔節目,到兩廳院售票系統一看,只剩最後幾張8800的高價票,咬牙借了能打八折的序曲卡花了7040元買了指環第一部「萊因黃金」歌劇票。接下來三年我記取教訓都是在第一時間上網搶票,也因為買到的都是最低票價,所以每一部都重覆看好幾次。這四年的華格納指環歌劇聆賞經驗,讓我養成重覆看歌劇和聽音樂會的習慣,唯有這樣才能看到細節而且華格納歌劇難懂,需要多看幾次才會入戯,大部分國家音樂廳主辦的國外天團來台演出,政府應該都有補助,票價相對容易入手。自從台中歌劇院和衛武營相繼落成,來台灣演出的團體通常會由南到北排出好幾場,有時曲目相同,有時配合音樂廳會推出不同曲目,我還蠻享受在不同音樂廳做版本比較的樂趣。總歸一句話,感謝國家補助才有機會用這麼便宜價格入手,這也算是聽古典音樂的好處,比起流行音樂會的演唱會票價便宜多了。

正確唸出諸神黃昏的德文(Gotterdammerung)可能需要一點口語訓練,雖然無法正確發音但今年也重覆看了三場,以每場5小時計算,總共坐了15個小時,差不多等於看完指環四部連篇歌劇加起來的時間。台中歌劇院以一年一部的速度的規劃,在台灣培養了一批指環迷,每一場以接近完賣的數量,每年吸引接近數千人入場親近華格納,這樣的計劃可以被稱為「偉大」了,至少我本人是因為這種方式才被華格納迷上的,看完歌劇還會找書來讀,就這樣慢慢攻上歌劇領域的聖母峰,以前從不曾想過會有這一天,10幾年前買的指環全套DVD現在終於重啟江湖,以前每次拿出來看,都撐不了10分鐘就昏昏欲睡了。

「指環」來自於北歐神話,故事劇情其實很簡單,很久以前世界分成住在天上(神)、地上(人類)和地下(尼貝龍根族)三個族群,有一個發誓棄絕愛情的尼貝龍根族人,連拐帶騙拿到一塊屬於萊茵河神的黃金,把它打造成一枚戒指,擁有這枚戒指的可以統治世界。天神用計奪走指環,拿去支付幫他蓋城堡的巨龍,失去指環的尼貝龍根人在這個戒指下了咒,凡擁有者必定死於非命(第一部萊茵黃金的劇情)。有一對人類男女,他們是天神在人間下的種(見妹)卻因戰爭而分離,在某個機緣之下相遇相愛而且懷孕,天神的元配老婆不爽老公外遇,硬要他把這對不倫之戀的兄妹拆散並殺死,天神叫他最愛的女兒女武神布倫希德去執行,但她卻背叛老爸的命令救了懷孕的女生(和女武神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女武神因此被天神處罰長眠火山,唯有真正的英雄才能喚醒她(第二部女武神的劇情)。這個英雄是誰呢?就是那個懷孕女人生的小孩叫做齊格菲(也就是女武神的姪子),他媽媽生下他就死掉了,齊格飛被住在地底的尼布龍根族人撿到並撫養長大,鑄劍殺死巨龍拿到指環,因為舔了龍血聽懂鳥語而找到沈睡中的女武神布倫希德,並娶她為妻(第三部齊格菲的劇情)。接下來第四部(也就是這次看的諸神黃昏)情節比較複雜一點,因為要把前面幾部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所以第一幕花了2個多小時爬梳劇情,第一幕劇情也是諸神黃昏裡面最無聊的。第一天看諸神黃昏時坐我隔壁的是一對夫妻,從對話看起來,老婆應該是受到某個指環迷的大力鼔吹,偕她老公一起買票進場,或許是看在票價便宜的份上(最低票價600元)想要來個華格納初體驗,想不到卻敗在長達2個多小時的「諸神黃昏」冗長的第一幕,他們在第一幕結束後就走了。第二天和第三天我分別跟不同的朋友去看諸神黃昏,給他們的告誡只有一個,只要能夠撐過舖陳整個指環劇情的第一幕(140分鐘),就可以在第二幕和第三幕享受到甜美的果實,老實說第一幕deep到擦德國百靈油都無力回天的地步,我有二場都敗在這裡,打了瞌睡,幸好有一場是醒著看完的。

第四幕劇情是齊格菲把指環當做信物交給布倫希德,然後外出探險壯遊。想不到半路遇到奸人陷害,讓他喝了忘情水而另娶他人,接著從布倫希德手上搶回當做信物的指環,被抛棄的女武神勃然大怒,把齊格菲的弱點(背部)透露給奸人知道,齊格菲被刺殺,布倫希德把指環還給萊茵少女,然後自己也跟著跳入火場為齊格飛殉葬,這把火也同時燒毁神祗們居住的瓦哈拉城(當初天神以指環做為代價請巨龍蓋好的城堡),諸神的世界毁滅。

諸神黃昏最讓我Shock的一幕是齊格菲的葬禮,華格納的音樂和拉夫拉劇場的編排讓我非常感動,黑衣人抬著齊格飛遺體的送葬行列被延伸到台下觀眾席,配合音樂旋律抬屍人還把齊格菲遺體往上舉(連續看三次讓我把這段音樂和情節牢牢結合在一起),據說這部指環歌劇是從齊格菲葬禮這段10幾分鐘的音樂為發想,最後形成一部長達15個小時壯大史詩。這幕送葬音樂讓我感動到起雞皮疙瘩,我在印度瓦拉那西的恒河畔看過類似的送葬行列,當時的感覺是驚恐與驚嚇,沒想到同樣的情景應用在歌劇再配上華格納的音樂,竟然就變成是偉大壯觀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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