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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年紀增長,開始注意到親子之間的緣份這件事,尤其是老媽去世之後,我更加珍惜與老爸相處的時間。對於老媽,我心中有滿滿的悔意,以前常跟她作對,不覺得她堅持的一些小事到底有什麼重要性,現在看到每天理也理不清的房子和院子打掃工作,才發現我們對她實在是太虧欠了。「逝者已矣,來者可追」現在能做的事就是儘量孝順爸爸,我買了高鐵回數票(45天之內用完8次可以打85),幾乎每星期回家。其實回去也沒做什麼,就是打掃房子,跟老爸聊天講話,最近一次因為買了白玉米,連續2天,我們就坐在客廳裡啃玉米吃龍眼乾,看電視閒話家常。老爸是我的美食啟蒙,小時候經常坐他的摩托車到各地吃好料,他自從有了車子之後,狩獵美食的範圍更廣,白玉米、帶殼龍眼乾和七股才有的火燒蝦乾都是老爸找到的。

    老爸經常開車出門溜答遊玩,至少我是得到他的真傳,但我不開車而是搭大眾交通工具。回去若是有空我會帶小姪子出門,通常是搭火車。剛開始是短程的小旅行,現在他們的野心越來越大,每次都要搭不同路線,搭乘每站都停的區間車,沿途站名竟然都背下來了。開得很慢的普通車乘客不多,有時間可以跟小孩子聊天或是聽他們對話,雙胞胎是種奇異組合,他們有自己的神秘對話系統,外人只會聽到一點端倪。不知怎麼的,他們突然提到爸爸(我老弟),前面應該已經有一些對話,但等到我意識到他們的對話內容時,只聽到其中一個說:「我很想念爸爸,等他回來時(老弟出門爬山3),我一定要抱緊他的腳,抱到腳斷掉那麼緊。」

    後來我問老弟,當他回家時小孩子有什麼反應嗎?他說回家時已經半夜12點,第二天早上,小孩很早就跑到床邊要跟他擁抱,非常熱情。我想起小時候老爸出差,我們倒數計日等待他回家的日子,其實親子關係好壞跟付出的多寡有絕對關係,如何培養關係但又不至於太過溺愛,如何盯緊但又維持友好關係,是一門大學問。幾年前老弟決定把工作辭掉回家帶小孩,他說每次出差回來,小孩子抱著他的腿說好想他,這樣的事每個月重覆上演讓他很心酸,後來就決定把經常要出差的工作辭掉了。老弟軍事化管理他的小毛頭們,小孩對他又懼又愛,他教小孩彈鋼琴、打桌球,當小姪子跟我誇耀音樂課考一百分或是熱烈討論怎麼打弧圈球時,我心裡想的是為小孩和家庭付出很多的老弟。因為有他,他的姐姐哥哥們才能放心的逍遙在外,每月幾次回家盡點為人子女的責任;因為有這個興趣很多的一家之主,小姪子們也在學習中成長,學會讓自己的生活更有趣。

    常聽人說,有了小孩就會知道要孝順父母,我想應該修正為,親手照顧過小孩或為小孩付出過的人更能體會孝順父母的重要性。我把對老媽的虧欠用來孝順老爸,每次回家幫他按摩都使盡吃奶力氣,我一直以為按用力一點才有效,上次老爸終於忍不住跟我說「按輕一點,太用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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