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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口對面是新竹某家建設公司的新建案,每天我們都要忍受施工噪音,連假日也不例外。規定施工時間平日是從早上8點開始,週末的星期天從10點開始,但他們硬是從67點就開始敲敲打打,打電話去檢舉,環保局說必須是大型機具噪音才算是噪音。那麼每天都被提早的施工時間呢?不好意思,受不了噪音的人得要天天打電話去檢舉,通常等到檢查人員來的時候不是超過時間就是查無證據!這家建設公司橫行新竹無敵手的原因是什麼?答案留給你自己想像,不過他們對於政府法規非常嫺熟,譬如說大型機具噪音才算噪音,所以在規定時間之前,通常工地出現的是非機具產生的敲打噪音,不過它產生的噪音量保證讓你睡不著。

這個建案土地的前身是眷村,以前的住戶種了許多花木,巷子裡的大樹據說當初有逼建設公司承諾保留,但有一棵幾十年的老鳳凰木上次差點被建設公司用「老樹得了病蟲害」的理由送到別的地方去「休養」,幸好砍樹斷枝的那天被熱心居民發現擋了下來,我是不知道「得了病蟲害的樹木,要先截枝斷根移植到別的地方治療」是基於什麼邏輯理論,因為這就像是把垂死的老人從家裡掃地出門一樣,但這就是建設公司一廂情願的做事方式,而且政府單位還做了幫凶。

這些已經承諾要保留的樹木都會被下毒手,那麼位於建案基地裡面的老樹呢?建設公司派了怪手把很多老樹挖走移植到「別的地方」,但沒有人知道這些被送走的老樹最後的結局?不夠老的樹當場被處決挖倒,或是任其枯死,等到房子蓋好了,建設公司會再從別的地方買樹來種,這就是我們的都市開發方式。據說建案旁邊會有一個公園,原本那塊地已經有許多樹木,但最近我看到怪手又在整地,整片綠意盎然的地面變成大片黃土。之前我有算過,整片建地上本來有7棵超過50年的玉蘭樹,玉蘭花盛開時經過那一區都可以聞到馥郁的芳香,經過「移植」之後玉蘭花只剩預定公園上的那一棵,但我看它可能快要不保了。

我們的屋頂花園完成後,草花需求量大增,有時我們會到花市購買,也有的從南部老家帶來,還有一部分是出門撿回來的,這一帶老社區花木扶疏,有時居民修剪花木就把不要的丟掉,妹妹就這樣撿到很多寶,把這些花種到漂亮的花盆,很快它們就美不勝收了。

有天在頂樓澆花時發現一棵曇花,我問妹妹去那裡找到這種老曇花?枝幹都已經木質化了。妹妹說她在建案工地附近找到的,她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應該不是野草就帶回家種種看。我和妹妹再回到現場檢查,發現那附近還有2棵超過2公尺的老曇花攀在樹木上面。我有個朋友是花木殺手,種什麼死什麼,她說唯獨有一棵曇花在她的毒手下存活而且竟然開了花,這個經驗讓我把這棵老曇花拔回家裡種,反正留在原地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拿回家試試看。

上網查了資料才知道曇花是仙人掌科,算是多肉植物,原產地是墨西哥,看到這裡我才知道為什麼曇花的生命力很強,再怎麼酷烈的環境都比沙漠還好。有次在youtube看到陶藝家蔡爾平在紐約長島的花園,他們家有一棵鎮園之寶,高達三層樓的曇花,每次開花季節像瀑布一樣的花海眾人驚艶,而現在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一棵二公尺的花,好好栽培的話或許會變成屋頂花園的焦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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