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佈置台北的房子,特地從日本訂購了水晶瓷磚,產自捷克的水晶製作成瓷磚花掉我不少錢,但我想到這些特別的綠色水晶瓷磚貼在牆壁上,家裡變成綠色叢林的樣子,就還是把錢砸下去了。準備要貼瓷磚時,我發現新瓷磚還是貼在舊瓷磚牆面比較牢固,若是貼在普通油漆牆面,瓷磚有可能隨著油漆剥落而掉落,而且本來想貼的那面牆壁下面放的是床舖,若是半夜碰到地震瓷磚剥落可不是開玩笑的。

廚房因為加大窗戶,部分舊瓷磚在施工中受損,我叫設計師不用補,我自己會用瓷磚修補那個缺口。作品完成後把圖傳給設計師看,他說:「那個破孔破得真是恰到好處啊!」利用破孔形狀,我用手邊所有的綠色系瓷磚做成一道綠色河流和瀑布,其中最顯眼詢問度最高的是西班牙來長條方塊磚,它也是在日本拿到的免費瓷磚樣品。

窗戶上方本來是裝設冷氣,冷氣移位後我請設計師保留原來使用的釘子,貼完瓷磚我把家裡多餘的Rosenthal盤子通通掛上去,最後再加一個壓軸的1994年聖誕大盤和被冷凍很久一直放在南部老家的木頭時鐘。有了這一面展示牆,我可以隨著四季、節慶來佈置,譬如說春天掛上花朵盤、秋天掛上紅葉盤、耶誕節掛上聖誕盤。我在架子上放了越南帶回來的布製鬱金香、日本買的羊皮紙彩色燈飾和玻璃鑲嵌小燈,所有的目的就是要把整面牆炒作得五彩繽紛、氣氛熱烈,即使是房間漆的是純白色油漆也不致於感覺到太冷清。

 

另一扇大窗戶,請設計師裝了二層窗簾架,那是我千里迢迢從南部帶上來的柚木架子,很久以前為了佈置租來的房子而買的,房子退租後運回南部,本來以為只能堆在角落荒廢,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以前買的柚木窗簾桿品質比較好,現在特力屋或是homebox賣的標榜是實木,但材質和厚實度都不如以往。在桿子上掛了我最鍾愛的William Morris麻織窗簾布,這塊布貴參參,做一窗長型窗簾要花台幣十萬元以上,我買的這塊是特賣場買到的零碼布(花了台幣快3000),短布正好讓光線可以透進來,也可以讓我收藏已久的彩色布製杮子串露個臉。老媽也很喜歡這些布做的杮子,被她收起來後就不知道下落,催她找了幾次都推說找不到。老媽走了之後,我在整理衣櫃時在角落找到它們,運來台北重見天日。

節儉的老媽在去年7月聽到我想重新裝潢時,一直勸我打消主意不要亂花錢,當時我唯唯諾諾騙她說什麼錢都沒花,只花了1800元拆掉浴室的淋浴門,其他工程都是我自己做的,家具也都拿舊的湊合使用,沒有花錢買,其實施工工程款、那套clean up廚具,還有「小雨的兒子」那幾件傢具加一加總共也花了30萬左右,還沒有計算我的工時和買瓷磚花的錢。現在工程總算完成,老媽卻走了,沒有讓她看到我的得意傑作,真是很大的遺憾,不過我可以想像當我去「盧」老媽給評語時,她的回答可能是「真的很漂亮,這麼多顏色我看了眼睛都花了!」因為她對我新竹貼的瓷磚也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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