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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祥輝曾經寫一本有關日本的旅遊書,封面使用JR查票員跪著為乘客服務,被吳祥輝譏為「奴性未改」。在台灣我從來沒有看過跪著服務客人的場景,但在日本卻是經常碰到,尤其是在重視客戶感受的服務業,包含私人企業和公家機關。

   最近一次到市公所辦事,承辦人員是個看起來是新手的男人,他手忙腳亂收了我的文件,叫我坐著等候通知。通常20分鐘可以辦好的戶籍遷移手續,搞了40分鐘還沒有下聞,本來想說可能在查詢應繳的稅金之類的事,捺著性子繼續等,眼看下一攤要辦的事情快被拖累,趁那個男人出現在櫃台時趕快湊過去詢問。不久他一付大禍臨頭的表情走到我旁邊。

   這個公務員在我旁邊蹲跪下來,很惶恐的說,手續老早就辦完,只是他忘了通知我,害我等很久……非常抱歉之類的話。這時市公所裡面,正好有個日本婆婆在那裡大吼大叫,指責服務人員態度不好,領的是人民納稅的血汗錢之類的事,旁邊圍著許多工作人員正在安撫她。這個場景讓男人更加緊張,以為我也會發飇。

   來日本之後逐漸習慣日本人的「膝下無黃金」,尤其是在服務業或是餐廳,店員蹲跪服務或點餐非常普遍,因為蹲下來會比坐著的客人姿態更低,讓被服務的人有被捧在手心的感覺。日本人視這種方式為理所當然,而來自「膝下有黃金」國度的人會有受寵若驚的感覺,最起碼我台灣朋友都覺得很受用,覺得花的錢很值得。

   後來幾次觀察日本人獨特的蹲跪服務,大部分不是兩腳同時跪,而是一腳的膝蓋撐在地上,另一隻腳半蹲,這樣也方便起身,雙腳同時跪的話,可能餐廳店員膝蓋很快就會出問題吧。

   日本人對於「待客之道」(おもてなし)非常自豪,而且也徹底執行(雖然背後可能也會GGYY),曾經看過膠囊旅館櫃台職員被客人駡得狗血噴頭,但他完全沒回嘴只是唯唯諾諾的賠不是(客人抱怨公共區洗手枱髒),相較於我知道的一個中國女人,客人只是抱怨幾句,她就呼了客人一巴掌,兩人當場扭打起來,這兩者中間的文化落差請大家自行去體會。

     幾次在日本洽公經驗,我覺得日本公務員服務品質很不錯,對於這個誠惶誠恐蹲跪在我旁邊的公務員,我當然不會破口大駡。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即使很生氣也沒辦法像剛才那個日本阿婆駡得那麼流利(她可能有點精神上的問題,沒看過日本人這麼激動過)。如果駡人駡到舌頭打結,單字不夠用,文法錯誤百出,只是讓自己丟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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