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像是雨後冒出的小香菇椅子美到不行,看起來也很好坐的樣子,可惜天氣太熱實在坐不下去。
瀨戶內海上的直島是因為一個財團而活過來的,不只是直島,其他面臨人口大量外移而奄奄一息的內海小島也都因此被拯救,這些小島因為靠近京阪神這些謀生相對容易的大城,導致年輕人口大量外移,只剩老弱婦孺,加上傳統捕魚業的没落,失業人口眾多。我在直島大部分時間都在走路,有時候在叉路上會碰到真人的人形立牌,這些當地人臉色黝黑老實木訥的當地人,所能找到的工作都是粗活,大家不想做的事情,譬如站在路口當人形立牌,或是在benesse集團的旅館當清潔工等等。
剛開始我看到地中美術館的簡介寫著「福武財團」時,覺得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那裡看過,後來才想起來它就是經營兒童教育雜誌「巧連智」的母公司,也就是最近因顧客資料外流而閙得沸沸揚揚的benesse集團(ベネッセ)。90年代出生的日本人都是巧連智餵養長大的,而這批人的資料被一個缺錢的日本人取得賣給名簿業者,流出的資料超過2500萬筆,新聞上說這些資料只賣到日幣250萬左右,我覺得這根本是賤價大拍賣。
財團在日本很有影響力,即使直島原住民在這個島嶼改造過程當中,只能做低階的工作,但他們還是很感謝財團和安藤san,因為安藤san的魅力,引進許多觀光客,為老化的島嶼添增一些青春魅力。也因為觀光客層年輕他,才能看到許多年輕人在濕悶的熱天,騎著腳踏車參觀散佈在島內的各種新設置的「建築物件」。我呢?在島內走路移動,走到很煩時就換乘公車,但除了門票日幣2060的地中美術館之外,什麼錢都不願意花,因為島上所有與安藤相關的建築計劃及物件全部都要花錢買門票。
瀨戶內海的天氣不太好,灰色濕悶而且總是帶著薄霧,三不五時就下起陣雨,然後沒頭沒腦又停了。
我在面對home project其中一個作品對面的老藤樹下納涼,旁邊就是安藤san設
計的木頭黑色廁所,幸好有直島原生老藤為我免費遮陰,要不然我會討厭起這個「死要錢」的島嶼。每年8月舉辦的瀨戶內海藝術祭吸引很多人參加,本來也想找機會去一次,這次的直島之旅讓我打消主意,就像1992年在德國的卡塞爾看過所謂的文件大展,那時現代裝置藝術展帶來的無厘頭感覺,在直島又湧出相同的情緒,只是現代的裝置藝術表現手法比較成熟,再加上日本人特別擅長的包裝方式,讓人不會那麼反感。但我必須承認,在直島這些作品裡面我只喜歡草間彌生的南瓜
草間彌生在國外很有名,我在倫敦的TATE泰德美術館看到她的特展,為什麼她會有名,因為在淡而無色有禪味的現代藝術作品當中,草間彌生的作品融合現代風卻有多彩的復古調。最近草間彌生的故鄉松本(matsumoto)把她設計的彩色豆點南瓜畫在巴士上面,大家看了都說好可愛,但以前有很多人覺得她頭殼壞去,事實上她真的有點頭殼壞去,如果你看過她本人,就會同意這個說法。我很久以前在NHK記錄片看到她的介紹時,看到她的臉和染成彩色的亂髮,只能用「倒吸一口冷氣」來形容當時的感覺,難怪松本一直到最近才覺悟「原來松本有一個世界知名的寶,而不是馳名世界的瘋女人」,這個在日本一直被視為是瘋子的女人,現在已經走到她的最盛期。
經營直島很成功的福武集團 benesse(ベネッ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