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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到花市看到一種很迷你的荷花,販賣是以葉計算,當時覺得這種叫做「一葉蓮」的水生植物價格太貴,沒有下手購買。

回老家整理花園是從整理水缸開始的,那時栽種水生植物的盆子散放在院子裡,不知道當初老媽是怎麼想的,竟然讓不同種類的水生植物夾雜共處。跟人一樣,植物也有強勢和弱勢,水池就是活生生的競技場,水芙蓉技壓群雄擠滿每個水盆,讓其他植物沒有生存空間,從水缸裡找到奄奄一息的澤潟和營養不良有著細小葉子的浮葉植物,把它們各自分開種在不同的水缸內。二個月之後那2棵細小的浮葉植物竟然開出第一朵絨毛狀白花,那不就是我在花市看到的一葉蓮嗎?有自己生長空間的一葉蓮可以長得蠻大的,而且繁殖力很強,跟我當初從水芙蓉魔手之下拯救出來的小可憐完全判若兩人。

這些一葉蓮從最初的二棵拓展到整片水缸,每天清晨開出十幾二十朵白色的花,有次整理它的腐葉時才發現一葉蓮的繁殖方式,天天開花的原因在於葉子背後有成串的花苞,花苞輪流開到最後,母葉也幾乎壽終正寢,這時它會從葉莖底部長出小苗而重生,難怪它可以在二個月之內佈滿整個小水池,繁殖力真是可怕,跟凶悍的水芙蓉其實沒什麼兩樣。

把家裡的水缸全部集中之後,家裡的小狗和長期在我家院子討生活的野鳥們養成在水池區喝水的習慣,為了保持水缸的清潔我會不定時清理沈積在水底的落葉或是藻類,撈起來的東西放在花盆當做肥料,過了一星期後發現那一團團的渣滓上面竟然冒出許多綠色小芽,好奇心趨使讓我開始關注這些小苗的成長,等它們長到葉子蓬勃茂盛仍舊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植物,靈機一動把整欉丟入水缸(想說種子既然可以在水底存活,那它或許是水生植物也說不定),想不到入水之後它就像是吃了大補丸一樣飛快成長,等到葉子長出蓮花葉子特有的褐斑之後,我已經心裡有數了!原來一葉蓮才是真正的大魔王啊,因為它是水陸通吃,種子竟然可以在水底埋伏那麼久等待適當時機才發芽。

我後來發現長得密密麻麻的水芙蓉,讓水池裡的小魚沒有呼吸空間,數量一直減少,但養在一葉蓮水缸內的小魚卻是活蹦亂跳,加上開出的白花蠻美的,我喜歡它多過於水芙蓉,現在已經刻意減少水芙蓉的數量,多種些一葉蓮。幸好當初沒有買下新竹花市賣的一葉蓮,這麼容易繁殖竟然一片葉子還要賣75元,搶錢也不是這樣子,網路上可以找到一葉10元的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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