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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那西Blue lassi的水果優酪乳超讚,但坐在店裡吃一碗可以看到好幾具屍體經過你眼前。

我怕死人,怕墳墓,怕棺材,刺眼的橘子色讓我很緊張,但我竟然還是來到印度教的聖城瓦拉那西。印度教徒只要有點錢,臨死之前或是死後一定會想辦法到這裡來等死,或者死後把屍體運到這個河濱城市,浸泡恆河的河水,然後在河邊的燒屍場火化。很慶幸這次到瓦拉那西有中國的背包客「黑土」同行,他是為了blue lassi店的綜合水果lassi(優酪乳)而再度重訪,沒有他,我可能會連夜滾離這個恐怖的城市。

   

黑土說blue lassi的店面是在靠近燒屍場的小巷子,這一帶經常會有人扛著屍體經過,當你聽到一隊人馬發出「赫赫赫」的誦經聲音時,最好趕快讓開,聽到這裡,我決定要避開小巷子改走大馬路,但是blue lassi還是得要去吃啊!我們在旅館下了背包就朝著小店邁進,那個綜合水果lassi果然跟黑土講的一樣棒,它用紅磚陶杯裝的,喝完第一盆又叫第二盆,喝完第二盆站到攤子前想要把做lassi的過程學起來。那小巷子大概只有2公尺寬,就在我專心揣摩的同時,抬屍體的隊伍來了,新來乍到,我沒有意識到抬屍人經過時所發出的「赫赫」聲,只看到店裡的人對我做了「你站進來一點」的手勢,我頭一偏竟然看到頭頂有一抺橘色的影子通過,那是包著屍布的死人,我被嚇得腿軟,撲進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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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 lassi的巷子超窄,很難躲開抬屍經過的隊伍

還有一次是「黑土」在路上碰到一個之前認識的韓國人,我背對馬路站在一旁聽他們聊天,突然間聽到他叫我站進去一點,一抬頭又看到橘色影子飄了過去,就這樣才剛抵達瓦拉那西不到一個小時就看到兩具屍體。吃完美味的lassi之後,黑土帶我到附近的燒屍場參觀,只看到河階上有許多燃燒的木材,木材上放著一具具燒成骨架的屍體。這些來自印度各地的屍體抬到河邊後,有固定的程序要做,要先把屍體浸泡恆河的水,然後一具具排在河岸上等待焚燒,放上柴堆之前要把外層的裹屍布拆下,只剩白色的裡層與屍體一起燃燒,一旁拆下來的橘金色屍布堆得跟小山一樣,抬屍體的竹架子和繩子到處散放。除了死後被抬到這裡火化,還有一種是趁還沒斷氣前,就搬到燒屍場隔壁建築物裡等死,死了之後就直接搬到河邊浸水然後火化。

我從遠處看了燒屍場5分鐘就不想再看下去,黑土說有個中國女人每天都去看燒屍,而且看很久,看到連燒屍人都認識她,還請她幫忙把沒有燒化的肉塊翻面,一想到這種情景,就讓我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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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人從船上觀看每天上演的河祭

Blue lassi的優酪乳實在是太棒了,中午已經吃了2杯,休息不久下午又到店裡報到,順便詢問製作細節,這家有85年歷史的老店,第三代繼承人完全不藏私,他說我可以給你所有的配方,但其實最困難的在於製作技術,那是用口語很難傳達的,託黑土的福,我們在這家店當VIP,點的那份吃完後,老闆會倒其他口味讓我們嚐鮮。當我坐在面對小巷的椅子津津有味的吃著lassi時,很煞風景的,陸續又有23具屍體從眼前經過,我覺得我快吐了。Blue lassi店的老闆說,在旺季時,每天從早到晚經過他店門口的屍體約有7、800具,淡季時也有2、300具,半夜在半睡半醒之間都可清楚聽到抬屍人發出的「赫赫」吟唱聲。也因為死人如此頻繁的出現,讓我在瓦拉那西小巷子時,只要看到有人頭上頂著東西走近我就開始緊張,可以用步步為營來形容,甚至是沒有黑土同行,我就不敢隨便亂走。

這個滿城牛糞、垃圾和屍體的城市,有很多外國觀光客在這裡待了3星期還不走,而我,在吃了5次綜合水果優酪乳,學完它的製作方法,拍完夜晚的河祭、清晨搭船遊河看日出,就跟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城市說再見!當火車駛離瓦拉那西時,只能用鬆了一口氣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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