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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鐵CNL夜車是我的好朋友,經常搭著它在歐洲跨國摸黑大移動。

  坐過DB德鐵的CNL(city night line)夜車4次,每次它都客滿,我常常得要直挺挺的撐到天亮,但這次從慕尼黑搭到威尼斯的9個小時車程,竟然可以躺下來睡,因為我們這個包廂只有2個人,我和另一個不知國籍的黑人。

既然只有兩個人,我當然就躺下來想要呼呼大睡,但你知道天下總是沒有那麼多順心的事,平常一趟旅行只會查個3-4次票的CNL夜車,在這個晚上可是熱閙滾滾,各方人馬輪番上陣。

因為經過3個國家,總共有6個不同的查票員來查票,再加上另一組義大利國境警察也來攪局。基本上我覺得警察和小偷其實沒有什麼兩樣,被小偷翻過的房子,遍地狼藉,被警察以安全管制之名搜索過的地方也不相上下。

 

半夜12點半,我們包廂門被打開、燈被點亮,有一群人走進來,說他們是警察,我慌忙從躺椅上爬起來,大概是一臉驚慌又睡眼惺忪的樣子,有一個男警察連忙跟我說:「沒事!沒事!不要緊張」,好戱才正要開始,他們的搜索目標是和我同一個包廂的黑人,警察把黑人的行李箱徹底翻過一遍。這個黑人的行李箱讓我大開眼界,他提了一個登機箱大小的行李箱,又帶了一包很大的彩色塑膠袋。那個彩色塑膠袋裡竟然放著至少4雙很正式的西裝皮鞋,我心裡想「這真是太詭異了,這個穿得很隨便的男人,為什麼需要4雙皮鞋?!」

 

另一個女警搜查他的行李箱,箱子很滿,女警把東西全部翻出來後,再也擠不回去,看起來搜索並沒有找到可疑的東西,一群警察轉身就要走人,黑人突然間用流利的義大利文說:「你們就這樣把我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好歹應該把東西收拾好吧!」義大利警察覺得他講的很有道理,所以又走回來想把東西擠回行李箱,但是不好意思!實在是無法度,這個黑人實在是太會塞東西了,女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無能為力回復原狀,她攤開雙手做出「沒辦法」的表情,這時黑人說:「好啦!好啦!我自己弄,反正我已經習慣了,走到那裡都會碰到這種事」,警察在一旁唯唯諾諾說對不起,叫他不要生氣,而我就在一旁吃吃竊笑,覺得膚色黑的人真可憐,經常都被認為是壞人。

警察走了,我又躺下來睡覺,但過了10分鐘,警察又回來了,指著架上的背包說:「他們要檢查背包」,你知道的,我的背包也是塞得滿滿,這次警察叫我自己把東西掏出來給他們看,首先拿出來的是我的老夥伴克蘭詩黃色盥洗包,裡面裝著瓶瓶罐罐的美容用品,然後是一大袋2公斤在德國買的蘋果,接下來是一袋子滿滿的食物、泡麵和罐頭。看到這裡,我問警察還要不要繼續看?他們兩個人討論了一下,說不用了。背包裡都放食物的亞洲女人,和行李箱放4雙皮鞋的黑人,這些警察一定心想「這些外國人到底是要來義大利幹嘛的?」

黑人到義大利來幹嘛我是不清楚,但我是要到威尼斯來看很帥的痞子船夫,坐痞子搖的Gondola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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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車在清晨抵達後,就開始進行一整天的城市旅行,這也是我最喜歡的節省時間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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