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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島的會津若松最有名的故事是關於白虎隊武士。

 

我平常出門不太會帶面紙,有次在神戶和日本朋友S出門,當她發現這件事時非常訝異,她說在日本只要是正常女人出門一定會帶面紙。我在想為什麼?除了去落後國家旅行,好像沒有太大的必要,而且我可能也沒有在半路碰到日思夜想卻無法見面的朋友,然後哭得稀哩嘩啦的機會。

 

有誰會料到一場看起來硬梆梆的演溝「福島核災之後」竟然也需要面紙呢?我邊聽邊掉淚,但沒帶面紙讓我好狼狽,因為陳雅琳演講很煽情嗎?!NO!NO!她只是講了幾個小老百姓的故事,講她採訪時發生的事情,一個靦腆的福島果農、一個開壽司店的福島廚師、一群跳舞的扶桑花女郎等等。陳雅琳是用溫柔平靜的口氣敍述,沒有民進黨選舉時慣用的煽動和激情,還大聲的問你『好或不好!』。

 

騎機車回家的路上,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騎機車的、開車的,星期天的中午,街上很熱閙,我想起陳雅琳問的問題,你想像一下整個新竹在海嘯之後一瞬間不見了!能夠想像一個很美的小村莊空無一人,可以躺在大馬路上看秋天最美的紅葉嗎?老實說我無法想像,但這樣的事就是發生在311地震及核災之後。日本十大最美村莊之一的福島縣飯館村,雖然離核電廠很遠,因為隨風吹來的高劑量輻射,永遠不能再住人;岩手縣陸前高田幾乎整個城市被毁滅。失去所有財產之外,還要承受接踵而來的歧視,長崎和廣島因為二次大戰時被投了核彈,幾十年來飽受岐視,通婚受阻,福島人現在已經加入他們的行列,有能力搬家的人都搬走了。當我看到投影片,道路上擠滿逃亡出走的車輛就忍不住掉了眼淚,面對一個永遠無法回去的故鄉,情何以堪。福島人保守固執,安土重遷,對於自己的土地有濃厚情感,在明治天皇想要統一日本時,會津藩(現在的福島)經過多場激戰,年輕可以上戰場的人幾乎全數被殲滅,它是日本統一最後一個屈服的藩。

 

在這場演講看到『浩劫重生』採訪背後的花絮,福島的赤井先生種的蘋果甜度是日本第一,但重覆很多次的錄影,他一直無法完成採訪節目要他做的最後一個動作『舉起手說自己種的蘋果是世界第一』,他後來小聲的跟陳雅琳說:『我的蘋果是福島產,現在福島變成這個樣子,我還可以說自己的東西是世界第一嗎?』

 

 

對照現在福島人的自卑和被岐視,讓我想起在旅行途中所碰到的護照問題,明明我們都受過良好教育,世界上至少有一半的國家生活水準低於台灣,但每次碰到海關通關,護照總是被翻來翻去,然後叫你在一旁等著,等他們處理完其他旅客,要不然就是被攔下來個別面談,你必須承受許多異樣眼光,好像你是個見不得人的罪犯、偷渡者!老實說我恨死這種感覺,很想花錢弄一本比較正常的護照。喜歡旅行的台灣人的原罪是一本號稱可以去100個國家的護照,而福島人的原罪是日本政府一直打包票保證的『安全核能』。(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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