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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通過印度與尼泊爾邊境,這兩國的人可以自由進出國境,不需簽證,路上人群來來往往很熱閙。 

清晨6點多從瓦拉那西興沖沖的出發,心裡一直想著:終於要脫離苦海,到尼泊爾享福了,只要再忍耐一趟4小時火車+3小時巴士+尼泊爾境內到Lumbini的巴士,最多只要10個小時就可以到尼泊爾藍比尼(Lumbini)有名的韓國寺享福。從瓦拉那西出發之後的24小時,在清晨7點多巴士終於抵達湖城波卡拉時,我覺得自己竟然可以忍耐這個令人抓狂的夜晚,沒有失去理智殺掉任何一個人,的確是有超人的能耐。

 

當我們在尼泊爾邊境辦公室辦理落地簽證,看到一群筋疲力竭,迫不及待要離開尼泊爾的背包客,我覺得很吃驚,在經過快一個月的折磨,我也是迫不及待要離開印度,據說尼泊爾是天堂,背包客的極樂世界!為什麼會有人急著要離開,難不成那裡發生什麼變化?

 

這幾年政局非常不穩的尼泊爾,經常鬧罷工,最近這一次已經鬧了二星期,讓那對來自日本父女檔的假期全部泡湯,美國來的中年婦女說罷工讓商店都關門,她得要到很貴的餐廳去吃飯,中國的背包客說他在加德滿都沒有餓到肚子,天天都到賭場換籌碼吃免錢的飯。這些人都迫不及待要離開尼泊爾,看到這個景像我想調頭回印度,但我的簽證只能進出印度一次,我只能選擇入境。

 

面對一班不知何時要開的巴士,和一場不知何時會停止的罷工,旅行社賣票的人說你們要到波卡拉的話,正好有一班巴士在5分鐘內會開走,位子所剩無幾,要買要快。在這種情況下,請問你會買票嗎?我買了,在破爛、狹窄,挺直坐著膝蓋也會頂住前面椅背的車子裡等了1個小時,車子完全沒有要開走的跡象,這輛車子破爛程度讓我以為它是抛錨在路邊,印度的達達巴士還比它高檔很多,一想到要在這種車子遙遙無期的等待,突然間想要找人吵架發洩一下。尼泊爾的旅行社騙了我,在印度非常嚴格執行反詐騙計劃,想不到竟然在進入極樂世界的第一天就被騙。

 

大尾流氓走回剛才的旅行社,滿臉殺氣,職員說他們只負責賣票,無法控制巴士開車時間,那不是他們的責任,聽到這裡我更不爽,既然如此幹嘛跟我說巴士五分鐘內會開走?我指著他們頭上吹出涼風的電風扇,問他們是否知道大熱天坐在車子裡等待的痛苦?我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大概跟上海潑婦沒有兩樣,辦公室的5個男人目瞪口呆,趕忙說願意把錢退給我,聽到這裡,反而讓我猶豫了起來。據說這是當天唯一的巴士,因為尼泊爾會講英文的人很少,我無從確認,但若真的沒有坐上車,離開邊境的日期更加遙遙無期,日本人建議我在邊境找旅館住下來,等待罷工結束比較保險,但待在這鳥不生蛋的邊境我可能會無聊到死。

 

推說要找朋友商量而離開旅行社,開始了馬奎斯式的漫長等待,小說中的上校在等退休金通知信,我在等車子發動,每次只要引擎發動都以為車子要開了,但它每次都只移動50公尺就停了下來,我快要噴火而且對尼泊爾的印象差到極點。同行的中國背包客脾氣好,只是許願若車子開得走,他要吃素一天。

 

我們從抵達邊境的下午4點等到晚上10點車子開動,開到隔天早上7點半抵達終點,中間過程不堪回首,下車後,巴士小弟沒有等我接好就從車頂摔下大背包,讓我情不自禁的喊出「Fxxx」,這次非自願的夜車行程只能用「史上最惡」4個字來形容。

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會花錢了事,從印度瓦拉那西購買直達波卡拉或加德滿都的旅遊巴士票(tourist bus ticket),價錢沒有差很多,但車況要好上10倍,而且這種旅遊巴士完全不受罷工的影響,隨時都可以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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